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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河公主娇美的面容在眼前逐渐清晰,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。这实在像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,肢体上的疼痛却叫嚣着让他清醒。
清河公主拉过他的手抱着他,慢慢拍着他的背,越过姐姐的肩膀,他看到宫殿内的装潢——这是他在邺城燕宫的寝殿。
他努力搜索着时间的细节。
风卷起珠帘清脆的声音,他也听见门檐上黄鹂婉转的鸣叫——这是他九岁时候三哥慕容暐送给他的小玩意儿。慕容冲方要惊喜的抱紧姐姐,又看到被扔在地上,尾巴泛着焦黄的草蟋蟀,骤然从姐姐怀里挣脱。
清河公主双目带泪有些疑惑地看着他。
她的模样已然是豆蔻之年。
窒息的感觉淹没了所有喜悦,疼痛再次涌出——这不是建熙九年,而是苻坚的建元六年,十二月。
苻坚入主燕宫,纳了清河公主。又在十二月的某天黄昏,见到了在桐花树下编蟋蟀的他。
清河问他:“是很疼吗?”
慕容冲点点头,他已经很久没有说出过疼这个字了,继而触碰到姐姐,顿时就像是漂流在江河里攀附到一块儿浮木,更加脆弱起来:“阿姊,我好疼。”
清河皱紧眉头,显然有些无措,扭头急声询问:“宫医呢?宫医哪儿去了!怎么还不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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