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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方才落下声,珠帘碰撞出的声音再次回响摇荡,“方听到凤皇醒了,朕便领着宫医过来了。清河你守了有一夜了,先下去吧。”
清河愣了愣,担忧地看了一眼幼弟,缓慢站起身退出了宫殿,慕容冲不得不顺着她的力道倒回床榻上。听见苻坚的声音,看到苻坚走近的身影,他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浑身戾气迸发而出,反而一种五味杂陈的的异样滋味充斥满了心头,他不得不扭头盯去头顶的帘帐。
苻坚的面容在他的记忆里,从年轻时候的英姿勃发一年又一年衰败成了一个平常的中年男人,最后颓靡不堪的定格。
再次看到这么年轻的苻坚,他的心头登时也惘然起来。他已经跟这个男人纠葛了一辈子,本以为爱恨都凉透了,老天居然还要他再来一遍。
他想了想,总归三年后他还是要去平阳的。
还不及他再想更多,尚且年轻的苻坚便坐在塌侧,摸了摸他的额头:“不烫了,陈医师,你来瞧瞧。”
宫医应声走到床侧,先取过一张极薄的蝉巾附在他的腕上才静静为他听诊。约莫小半盏茶后才开口:“无大碍了,小郎君年纪不足,陛下还是切莫心急了。”
转而又问慕容冲:“还有哪儿痛么?”
慕容冲冷静回复:“腰、胳膊、腿、屁股都疼。”想了想,又填了句:“脖子后面那儿也一直很疼。”
上一世慕容冲是羞的,几乎爬着起来赶走了苻坚带来的宫医,连带着把苻坚也咬了一口。最后只能自己捱过半个月的酸痛——很多年后慕容冲再想,都觉得实在是没必要这么薄脸皮。
听到前几个字眼儿时候宫医满是褶子的眼皮都没抬,听到他说脖子的时候才皱了皱眉。慕容冲也好奇,上一世他只记得私处几乎如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,全然不记得脖颈哪里伤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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