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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乖,对,屏气——出气,下腹用力。他可以下来的,胎头的位置是对的,不要害怕,只要胎头出来就成功一半了。”
可是慕容冲怎么用力,整整一个时辰胎儿的头始终卡在产道口一个圆弧,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娩出。叉玛看了看外头的时间,也有些急了,不得不去给慕容冲施压:“孩子,羊水已经破了近六个时辰,如果孩子还是无法娩出,你们母子都很危险的。再加把劲儿——”
慕容冲平时鲜艳的唇色已经发白,终于忍不住呻吟呜咽,发出一阵尽力痛吟,可是腹中的孩子依然无动于衷。苻坚走到叉玛身边忍不住去看慕容冲下体的状况,却也被血水交杂泥泞不堪的床褥给震了住,双目几乎冒火:“他真的太痛了,叉玛,如果真的不行,那就不要这个孩子了,请你一定要保住他。”
慕容冲适才才熊了苻坚一顿要他保大的,这会儿苻坚当真说出了口他又是被气的一阵头晕眼花,往常在宫里装出来的温顺样儿直抛九霄云外:“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?我疼了五六个时辰你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?!”
苻坚蹲在炕床尾被他这一嗓子吼蒙了,叉玛连忙转头对苻坚道:“哎呀,女人坤泽生孩子是这样的,越疼就越看孩子亲爹不顺眼。还没到不行了那份上,你先出去吧,你们小两口别在这个节骨眼呛上了。”
苻坚迷迷糊糊被推到了门外,夜风一个呼噜把他吹得够呛,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凤皇儿给骂了。他印象里慕容冲恼了急了会咬人会怄气不理人,可却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凶过,或是说什么重话。他头一回被慕容冲骂,竟还生出了股儿喜悦:说明凤皇还有气力,应当不会出岔子。想了会儿还越发觉得契妻别样可爱起来,恨不得自己这孽子早早产出,他好去亲亲自己的坤泽。
产榻上的慕容冲哪儿晓得自己方才做了什么,被叉玛扶起身叉着双腿强扶着梁桩站着才硬生生把胎头逼了下来。他不停地喘息着,因为胯窄,双腿间卡着胎头的感觉便极其明显与怪异。慕容冲把头抵在梁桩处,小腹收缩着把胎儿身子从胯骨往产道处逼去。
叉玛见他似乎已经找到了门道儿便不再开口,只扶着他的身子免得叫他失力摔下来。到最头羊水差不多已经流干,分娩的痛感变本加厉,期间苻坚不停进屋往炉子里填干燥的牛粪,生怕自己敞着两条大白腿的坤泽受凉。直到破晓时分,木屋外头冲刷着血盆的苻坚才听到一声虚弱的婴儿哭声。
慕容冲还算顺利地诞下了一个男孩儿,没有情腺,是个中庸之人。因为是第一次生产,产道狭窄,本身男性坤泽又不易产子,慕容冲分娩时间过长,胎儿离了体便昏死过去。
等到次日睡醒,第一句话不要男人不要孩子,看到叉玛的玄孙女在照顾他,便脱口而出:“……我想洗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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