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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沙踏进屋里,便看到主子一脸严肃地发愁,作为楚词到哪儿他便到哪儿的心腹随从,不必问,他也知道自家主子在愁什么:“先生,暗的不行,要不来明的吧?”
暗的,安山候无动于衷。
那不如来明的,直接了当地摊到安山候眼前去,他就不信安山候还能眼都不带眨一下的。
屋外月明星稀,廊下的灯笼随着夜风轻轻荡漾,微弱的火光跨过门槛,帘子卷着,毫无阻碍地照进屋内。
楚词坐在离门不远的圆桌旁,手搁在桌面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的精美雕花。
后沙的话,他听到了,他也不是没想到过,只是觉得太过冒险。
他此行本身就是冒险,倘若行事再冒进,要全须全尾地回到山东,唯恐痴人说梦。
“先生?”后沙见楚词没反应,不禁又唤了一声。
留京的日子越长,他们就越危险,得趁厂卫尚未真正盯上他们之前,赶紧把事儿办了回山东要紧。
“我得想想。”楚词起身,往门外走,站定在廊下,任夜风吹在脸上,“我得好好地想想。”
被夜十一和楚词同时惦记着的安山候,在这个夜里,也过得十分不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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