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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江离神色陡然一变,低斥出声,“杜安,住口!”
杜安自知失言,砰一声跪在了地上,但嘴上仍在继续:“爷就算要责罚属下,属下憋在肚子里的这番话今日也一定要说出口。西凉王对爷的确有收养之恩,但西凉王为何收养爷,爷心里定然比属下还要清楚!
西凉王早有反心,不过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,到时候爷没用了,会落到一个什么下场,爷就没有想过吗?
西凉王知爷身份,但以为爷愚钝好摆布,西凉王世子不知爷身份,却忌惮爷的才华,生出了杀心。他可曾念过什么兄弟情义?
这西凉王父子都是假仁假义的小人!”
郁江离沉默许久,方道:“杜安,很多事我心知肚明,只是不想戳破。罢了,你容我再想想。”
杜安在心里叹了一声。
爷什么都好,就是太重义。
凭爷之才干,但凡他再狠绝一些,这西凉早就是爷的了,还用得着跟这对各怀鬼胎的父子虚与委蛇?一统西凉后,方能离大业更近一步。
这一夜,郁江离喝着手里的鸡汤,望着窗外沉沉夜色,满腹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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