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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局 (4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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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於廷洲从8月18依兰日军投降後就真正放开了胆子,他和几个儿子拉起40多人,带着马队在依兰达连河到方正大罗勒密一带活动,有很多开拓团民在往方正伊汉通码头移动,据说有日本军舰接回国,於廷洲要的是捡点洋落,或者抢点洋落,开拓团都配枪,不过妇nV儿童、老弱病残居多,小GU的於廷洲不惧,他打着自卫团的旗帜,先喊投降,缴枪,不缴就打,日本子没有缴枪的,那就打,打完枪也有了,洋落大大的有,首饰钱财也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苏联红军驻紮兴隆镇後,他一直在动心思,这年的雨水,b往年多,马队沿着松花江搜寻,山坡、树林、小河,越来越容易碰见被抛弃被溺Si的Si孩子,躺着不动的老人和妇nV,都是开拓团,一天走到沙河子屯附近,探马惊惊慌慌的过来,报“小鼻子,都睡了。”,於廷洲劈头骂了一顿,翻过一道岗,过去山林一看,也吓了一跳,隐蔽处,有百十人,都躺在地上,妇nV、老人、儿童,多是脑後中枪,衣裳整齐,没有挣扎,没有搏斗,、首饰都在,看来都是自杀,就剩一个3、4岁男孩,傻登登的也不哭,见他们来,倒哭了,哭得有气无力,暗雨迷雾,林子里似乎刮起一阵妖风,於廷洲不禁打了个寒颤,几乎要掉头就跑,小鼻子,真g得出!有人传日本开拓团大人先杀孩子,男人先杀nV人,然後集T自杀,麻山王八脖子就集T自杀了几百,他还不信,这下亲眼看到了。他稳了稳心神,吼道:“还楞着g啥!动手。”手下人赶紧过来拿枪、找首饰钱财、衣物细软。身边的二儿子指着那男孩问:“这孩子,咋办?”於廷洲皱皱眉,拿起撸子朝小孩瞄了又瞄,众人都紧张地看着他,他突然放下枪,说:“带去沙河子屯,找个人家,救条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办完这件事,於廷洲马上劫了个三四十的队伍,不投降的三个日本子给杀了,然後挑nV人,挑两个年轻漂亮的,这两个都拿着剪刀对着自己的喉咙,恐惧和绝望写在脸上,事情就僵住了,於廷洲想:日本还讲节妇不成!正想着,一个背着孩子的妇nV出来了,指着x膛用中国话说:我去。又指着那两个摇头说:不行,还是姑娘。这个妇nV的态度是柔顺的,相貌还可以,於廷洲就坡下驴,点了点头,说:好,还缺一个。过了一会,又一个妇nV站了出来,那两个拿着剪刀的不知嚷着啥,哭成一团,第一个站出来的妇nV倒还是柔顺着解释,於廷洲就把这两个连孩子都带走了,带回了兴隆。手下倒奇怪了,带两个妇nV,一个孩子,也不祸害,於大户打的什麽心思?回到兴隆,於廷洲立马把两个日本nV人带到了苏军司令部,大家才恍然大悟。於廷洲说:“老毛子祸害nV人,咱不能让祸害咱兴隆镇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件事在兴隆镇引起了好几种议论,一种说:日本子祸害我们多少年,也该被祸害了,老毛子是占领军,祸害祸害小鼻子,没啥。一种说:开拓团最可恨,占我们的地,害我们的命,该!另一种以郎先生为代表,郎先生说礼义廉耻,不管啥nV人,祸害nV人都不对,送nV人去祸害就更那啥了,日本子不是人,不能学日本子。这话让於廷洲记上仇了,於廷洲说要不是我找两个日本子,兴隆镇nV人都危险,郎夫人也危险,好心当做驴肝肺,知不知道通河县,学校一个nV老师叫姜大姑娘的被四个苏联兵给祸害了,大出血送到医院去,院长做的手术,差点Si了。郎夫人私底下劝夫君:“你说得有理,现在不是个讲理的世界,他不是好人,他可有枪。”郎先生B0然站起:“枪,我怕枪。”到底还是悻悻坐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大鼻子喜欢喝酒,喝酒喜欢热闹,Ga0了个酒会,广发请帖,於廷洲兴冲冲去到小孤山上的兴隆镇红军司令部,发觉裕成永烧锅车理珩来了,还有维持会会长、公安局、自卫团一g众人,那两个日本nV人也在,坐在红军少尉司令旁边,红军摆的是长桌,桌上还摆着花,铺着布,挺讲究,气派,喝着喝着,於廷洲看少尉似乎不咋高兴,对翻译几里哇啦了一阵,翻译说:“苏联酒会,男的nV的越多越好,现在二十多男的,就两nV的,不是让你们带家眷吗?你们看不起苏联红军。”酒桌一片沉寂,会长结结巴巴解释道:“哪敢啊,我们乡下人,没见识,本地风俗,nV人不让上酒桌的。”翻译和少尉对谈了几句,又说:“不管咋地,找些nV人来,让酒会热闹些。”几个人商量着,让车理珩去叫些妓nV来,于廷洲低声对翻译说:“家里的,都小脚老太,一辈子没出门,得找些能出门的,咋不请学校的郎先生,郎太太,就在山脚下?”翻译和少尉咕哝了两句,少尉挥手叫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士兵过来,并让翻译写请帖,请兴隆小学的郎先生、郎太太参加酒会。车理珩看在眼里,陪着笑,对翻译说:“喝酒正喝得高兴,哪能劳动红军大驾去叫,我跑一趟,多叫几个nV的来。”翻译高高兴兴把请帖给了他,於廷洲若无其事,冷眼瞅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车理珩拿着请帖出门,心中暗骂:于瘸子,够损。他跟手下交代了一番,自己直接去了郎先生家,将情况说了一通,郎先生、郎太太看了请帖,惊疑不定,车理珩说:“你得罪于瘸子,于瘸子想借机害你,郎太太,不能去。”郎先生连声感谢,又着急:“那咋办?不去,于瘸子正好下药。”车理珩老谋深算笑了笑,说:“郎先生,不要着急,老毛子发了话,不能不去,我们来个狸猫换太子。”郎先生问:“咋个换法?”车理珩把法子说了一通,郎先生问:“能行吗?”车理珩道:“能行,于瘸子不敢放一个P。”郎先生作揖道:“车掌柜,你这样帮忙,我们一家不知怎样报答才好。”郎先生心里也是奇怪,平日与车理珩没有深交,车理珩为啥会出头帮这个忙?卖这个人情。车理珩自己解释了,说:“你是关掌柜的妹夫,关掌柜对我们裕成永多有照顾,再说,你们两个都是先生,镇上不少人都是你们的学生,于瘸子欺人太甚。”又对郎太太说:“郎太太,狸猫换太子,今天还不知成不成,等会,你还是去避一避。”郎太太点头称是,正说着,门口马车响,车理珩的手下带着几个妓nV到了,车掌柜挑了个相貌身形相似的留下,其他的速速上山,留下的那个带到郎家,将郎太太家常的衣服换上,车理珩给足银子,叫她冒充郎太太,车理珩说:“今天今晚你是郎太太,打Si你都得说你是郎太太,红军让你g啥就g啥。”车理珩是大掌柜,还当过满洲官,在兴隆镇根深叶茂,那妓nV不敢不从。原来车掌柜来的是这一招,收拾停当,郎先生、妓nV、车理珩速速奔向酒会,郎太太则带着如山如月,坐马车去了关春山家。

        酒会气氛正热烈,新来的几个妓nV已坐上酒桌,见他们进来,气氛更热闹了,“郎太太。”翻译叫着,重新安排了一下座位,把冒牌的郎太太安排到了少尉的旁边,少尉对车理珩竖了竖大拇指,於廷洲想说什麽,又忍住了。这一顿酒不知喝到几更天,郎先生喝闷酒喝醉了,突然发起酒疯,大唱满江红:怒发冲冠,凭栏处、潇潇雨歇。抬望眼,仰天长啸,壮怀激烈。三十功名尘与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。莫等闲、白了少年头,空悲切!车理珩要拦阻,少尉却是很高兴,跳到酒桌前,跳起老毛子舞,踢腿、旋转、奔跑,一下子武大郎走路,一下子燕子抄水,红军们都站起来,拍着巴掌,节奏越来越快,少尉也越跳越快,最後把酒杯一摔,众人齐喊“乌拉”。红军如此热情奔放,孔武粗犷,朗先生连同于廷洲们,都看得呆了,只有那日本nV人,端坐在椅上,声sE不变,微微啜酒。

        秋季开学的日子,杜剑武、洪海涛来到学校,校长还在,满洲国的仪式取消了,升旗升的是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,这个旗,是郎先生从依兰带回来的。校长登台,首先恭读《总理遗嘱》:余致力国民革命,凡四十年,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。积四十年之经验,深知yu达到此目的,必须唤起民众,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,共同奋斗。现在革命尚未成功,凡我同志,务须依照余所着《建国方略》、《建国大纲》、《三民主义》及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》,继续努力,以求贯彻。最近主张开国民会议,及废除不平等条约,尤须於最短期间,促其实现。是所至嘱!然後校长说了几点:1、鉴於目前时局,学校停课两日。2、我们已经派人去过县里,教育科没有经费,一切要靠我们自己,这两日可以先募捐,学生老师都上街募捐,有经费就能尽快复课。国民政府总要管我们的,大家不要担心,学习不能耽搁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校长下去了,大家心里嘀咕,日本子跑了,满洲国完了,国民政府还没来,国民政府新课本没有,还好办,经费没有,学校怎麽维持?现在老毛子管事,老毛子还没时间管兴隆镇小学。校长是个非常负责的校长,千千万万,万万千千,莫让学生失学,这是他的理念。郎先生上台,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思,并对募捐做了具T安排,拿上了几个募捐箱。说做就做,校门口挂上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,设了个募捐点,街上设了两个募捐点,校长带着几个大点的学生,还专门上门拜访了几个大户,首先是找於廷洲,于瘸子家戒备森严,院里散放着几个大车,听完原委,於廷洲眉头一皱,又哈哈大笑,满口应承,于瘸子有的是钱,校长是镇上头面人物,有用得着的地方,於大户就答应了,按校长说的数选了一个中间的,放到了学生的募捐箱,校长十分高兴,大笔在募捐单头里写下了於廷洲,多少多少元,接着校长去找车理珩,有於廷洲的榜样,这个也十分顺利,关春山不用说,冲着郎先生也给足了数,还有雕翎东屯的杜二爷,募捐时把杜剑武带着,杜二爷有点r0U疼,犹豫犹豫还是给了,给了就好。校长回去,让字好的郎先生工工整整抄写了一份,把募捐红榜在校门口高高悬挂。

        募捐持续了两天,兴隆镇人人支持,两日後学校复课,入学人数b满洲国时还增加了,头一天放学後,杜剑武带着洪海涛,说去东门捣毁日本子的木牌,一边走一边唱着歌:小日本儿,没有腿儿,爬到太平洋,就去喝凉水儿!到东门一看,哪有木牌,早被人揪没有了,两人又去南门,南门的飞机场,同样,已经给砸得稀巴烂了。兴隆镇就剩下3个日本子,还都在苏联司令部里。不久,苏联红军退出兴隆镇,日本子是一个都没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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